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岛上家乡—南马村

来源:小店区民政局???|???日期:2017-04-14???浏览量:10

  

  百年前宁静的一个夜,一条发源于太行山名叫潇河的河流,不堪忍受故道的封建束缚而私奔,慧眼独选中我村村北,重新杀开一条水道汇入从村西流过的汾河,把我村与北方的“大陆”隔开。一个北方小村,同时受到两条河的垂青,已是一件难得的际遇。没想到在七十年代末期开挖的太榆退水渠,又穿过潇河,沿着由东北向西南的方向从我村村子东南部而过注入汾河。我村竟被彻底雕琢成一座孤岛、一座黄土地上的孤岛。

  村子被水环绕,出村就得过桥。结果,一部原本平静的村史竟增添了波澜壮阔的抗洪章节。据方志记载,汾河、潇河的水量曾经是很大的。每到汛期,两河涛声如雷,激流似刀,把河两岸的陆地齐刷刷地削去,直逼村民们日夜坚守的护村堰,一旦护村堰失守,全村就将陷于泽国。洪水过后,从上游裹挟而来的泥沙冲积成一片标准的三角州,土质肥沃。这片三角州区域成了村民与河流的拉锯区域,水进人退,水退人进。在这片地上开荒种地就带着明显的押宝成分,经历过得而复失、失而复得大喜大悲的村民具备了豪赌的天性。后来在两河的上游相继建起了水库后,水势才日渐衰落下去,最终河流服服贴贴地被固岸林带束在距护村堰七八百米远的河道里,村民终于宣布了对“三角州”的永久占领。

  不管怎样,岛屿总是美丽的。尽管两河昔日放荡不羁的坏名声,影响了村民们对河流的感情,在潇河河道中间筑起一道石头大坝,水流迎面顶到大坝上,被迫顺着预定的角度偏向村子西北,拒潇河于远远的村外。但毕竟治理后的河流已流露出温柔的一面,甚至表现出了极强责任感。河水通过架在潇河上的泵站源源不断地抽上来,流进水渠,浇灌着全村田野。在极盛时期,如果夏天乘机俯瞰这座孤岛,真能能领略到北国少有的江南情调——河水如带萦绕村子,波光粼粼;护村堰外的“三角州”上种着水稻,绿波万顷;护村堰内的地块种着小麦、玉米等旱作物,生意盎然,由低到高,显得极富层次感。水地与旱地、生命的绿与成熟的黄、江南的秀气与北国的雄浑竟如此和谐地统一于这座“孤岛”上。

  只可惜良辰苦短,水势不可阻挡地衰落下去了。“三角州”渐渐地不能种水稻了,退化成纯粹的旱地,只是仍保存着河滩地或河湾地的习惯称谓,在唤起人们对逝去风光的追忆。大片大片的河床裸露出来,豪赌成性的村民,又开始在河床上撒下赌注,种上庄稼。也许一夜水起,就把他们的赌注一古脑儿卷走了。但他们侥幸地赢了,尽管赢中还夹杂着后怕的成分。但不断地赢,村民们连最后一丝后怕也消失了,变得肆无忌惮起来,赌注越下越大,连一些炼铁炉,炼焦炉也建在了河床上,他们还是无一例外地又赢了。失去了对手的赌博是不刺激的,渐渐地村民的行为似乎演变成一种赤裸裸的挑衅,渴望惹得河神震怒,再现昔日摧枯拉朽的盛况,然而河流彻底丧失了收复失地的霸气。日渐干涸的河道已使得孤岛大陆又快连成一片了——北国之岛难道就这样消失了吗?村民们的心中竟涌起一股独狐求败般的寂寞。